2013年8月15日 星期四

Ma’ohi Nui 的獨立之聲

Ma’ohi Nui 的獨立之聲

「UA TE REVA TE TAUI, UA TE FIFI TE MAOHI NUI」 (Opa Opa Te Pahi, Tapuarii)

「什麼?你所說的玻里尼西亞人文化,早就消失了!現在哪有什麼玻里尼西亞人的文化?根本都是française (法國人)」

「你看看現在的小孩,哪一個不是française?整天聽音樂、無所事事、叫他們做什麼他們也不聽,整天在街上遊蕩。」



「因為島上只能念到小學,國中之後就要到大溪地去念,他們去完大溪地念書之後,整個人都變了,還把大溪地的文化帶到小島上來!整天在那邊玩Ipad、飆車、喝酒,根本就是個Feniant(軟弱的人)!」

「大溪地的人根本都是Feniant!他們什麼都不會、不會捕魚、不會種田、也沒有文化意識、整天只知道在街上數來往的車輛、在那邊等著爸爸媽媽養他們,他們只顧自己的利益,你知道大溪地人根本什麼也不會生產,玻里尼西亞的產品都來自於小島上,不論是珍珠、水果、椰子油、魚產等等都來自小島!大溪地只不過是個政治商業中心」

「你知道每當我們熱情接待來自於大溪地的人,結果我們到大溪地時,他們也不會熱情的接待我們,而總是要忙。他們在我們小島上就像個皇帝一樣,什麼都不做,我們為什麼要接待他們?」

「你看看現在島上的Heiva都有警察在控管,查驗護照,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玻里尼西亞人的傳統,C’est française ça! 這已經失去了我們玻里尼西亞人好客與熱情的本性,當Heiva舉行時,以往小孩子是可以隨便亂跑亂跳的,這本來就是大自然的一部份!結果現在警察會跑來趕走小朋友,這根本就是française嘛!哪是什麼玻里尼西亞人」





 「你自己仔細看大溪地人的政治,那些橘黨議員,他們根本就是法國人而不是Maohi!他們用法式的東西、天天到法國去觀光、開名車、上餐廳,他們哪是什麼Maohi!他們會捕魚嘛?他們會種田嘛?都是因為大溪地人的軟弱,我們才會變成這樣」





「你說法國給了我們很多預算和援助,但法國也偷了我們很多東西,不信你去問Papa Temaru,法國到底偷了我們什麼東西!」



「你知道法國在Mururoa一共試射了181發核子彈,改變了地基,成了顆未爆彈,科學家有指出,有一天,Mururoa島會整個翻覆,造成的海嘯會將整個東半部的Tuamotus群島淹沒,而其他的Tuamotus群島沿海設施都會被摧毀,再過幾年,這些小島就不復存在了」





 「而這些核子彈,也汙染了我們的潟湖,有許多魚都已經基因突變,不能再食用,你知道潟湖原本是屬於我們的冰箱,但現在我們得到外海去捕魚!」



「我們也在許多魚隻之中發現裡頭有塑膠!那是因為有許多船隊在這裡航行、不尊重大自然,任意丟棄物品!魚群都被他們污染了!」



 「以往我們有一片美麗的礁岩岸、滿是美麗的貝殼和珊瑚,但現在因為海洋開發、貝殼數量大量減少、珊瑚礁也死亡、你看看遠方的小碼頭,那個碼頭帶來了船隻,卻也帶給小島大自然的浩劫!海洋不再一片牛乳藍,而是呈現淡淡的灰色,這是因為地基被開發,泥沙陷入海洋、人們亂丟煙蒂、傾倒廢物造成的!」

 「現在的椰子樹,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長出這麼多椰子了,很多沿岸的椰子樹甚至連椰子也都長不出來了,哪像以前,滿天都是椰子!現在是不錯,椰子油的收購價上漲了,船隻數量也增加成兩倍,但我們卻沒有這麼多椰子可以賣了,也沒有這麼多美麗的貝殼可以串成項鏈來賣,而地下水層也在減少當中!!我們可以灌溉的水越來越少!!」










「法國人對我們進行開發,卻摧毀我們千年來的大自然資源,也摧毀我們Maohi人的文化,現代的人已經不再懂得如何用古法地穴保持食物、怎麼做堆肥,現在都只知道賺錢,然後付錢使用冰箱!然後等著政府拿錢出來買化學肥料!開發的結果就是造成更大的破壞。」


(註:將廢鐵器焚燒後置入土中為堆肥的方式之一)


(註:椰子殼與乾草亦是很好的堆肥材料)


(註:古時玻里尼西亞人將食物置入地穴之中保存)

 「以往我們想出海捕魚就捕魚、哪需要什麼文件,結果法國的法律規定,讓我還得回大溪地去申請文件才能捕魚。而你知道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吃海龜,魚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白肉,他不算是真正的肉,真正的肉是像牛肉,而海龜對我們島民來說,就是我們的牛肉,是我們過年的年菜!法國法律也禁止我們捕食海龜!也催毀了我們Maohi人的文化,海洋不再屬於我們,而是法國,我們也不能再以海龜迎接遠到的客人」



 「而以往整個小島都是我們的土地,土地是大家所共有的!大家共享共同居住,愛往哪走就到哪裡,現在我的土地只剩下籬笆圍起來的那一圈,剩下的都是法國的,人們也變得更加封閉、爭奪政治與島嶼經濟資源!我的家還是我的家嘛?」




 「你所說的玻里尼西亞文化,早就消失了!!」




 「你知道我們Maohi人的文化不斷在被邊緣化當中,這些都是因為法國政策的緣故。我們希望大溪地語能成為Maohi人的官方語言,我們是Maohi人,又不是法國人,現在大溪地語不斷被邊緣化,像是海洋,外海、湖心、湖岸在大溪地語都有不同的意像與意思,但現在年輕一輩的人根本就都不知道怎麼講,更別說Tuamotus和Australs的語言被邊緣化的速度更快。」


 「而且目前法國的法律會直接影響Maohi人的法律,如反同志婚姻,我們只能接受法國的法律規定卻沒有自己的法律,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想要和新喀里多尼亞一樣,進到聯合國解殖民的名單裡頭,這樣我們才能夠制訂自己的法律!」

「而目前觀光客前來大溪地的票價還是夏威夷的三倍,這也造成我們發展的困境,大溪地和夏威夷的情況類似,而且我們還有更多更精彩的島嶼們,夏威夷觀光客一年有六百萬,但大溪地呢?如果連大溪地的觀光客都這麼少,其他島嶼又要怎麼發展?」



「這是因為法國人還是控制著我們的國際機場,大溪地票價貴一個就是因為稅金,其中超過一半以上的稅金必須要繳給法國政府,法國人掌控了我們Maohi人所有的經濟發展!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先解殖民才行!」

 「你說物價太高和高失業率的問題,很明顯就是法國人在操控Maohi人的政治嘛!當我們嘗試獨立的時候,法國便減少財政預算供給與切斷大企業支援,才會造成物價與失業率升高,我們在經濟上根本就是法國人的俘虜,你看Gaston Flosse一上臺,法國政府就新追加5億的預算,這不就是在操弄我們Maohi人的政治,這個人他之前還購買了私人Tahiti Nui大型遊艇、ATR私人座機與中國豪宅,貧者越貧、富者越富,你說我們住在Faaa這邊的窮人要怎麼辦?這也是我們希望能夠有個改變!」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希望能與中國企業建立新的合作關係,這樣我們才能夠脫離法國的經濟束縛,發展自己的貿易!現在我們也有許多專家陸續前往香港、上海,希望可以和他們研討發展遠洋漁業的可能性,我們也會仔細檢驗合約內容不讓我們的漁業資源遭受大破壞。現在世界已經不一樣了,西方主導的世界已經逐漸結束,我們期待東方能夠帶起世界的新繁榮,世界正在將重心轉移至東方,同樣的我們也希望能與太平洋的夥伴們加強我們的合作關係!希望以後我們未來也能有貨船直接和台灣通商,開啓我們和台灣之間貿易的大門!」




1840年,大溪地與法國之間戰爭爆發,法國靠著優勢的武器輕鬆的攻佔海島令玻里尼西亞人臣服,從此之後大溪地成為法國殖民地的一部份。傳教士與西方殖民政府帶來了新的宗教、同時也帶來了鋼鐵、細菌與彈藥、改變了部落的農業生產模式、結束石器與木器時代,傳統部落關係、家庭關係與氏族關係因此改變,新的疾病使得玻里尼西亞人大量死亡,幾乎死去95%的人口1825-1900年是玻里尼西亞人的黑暗年代,疾病蔓延、人口大量死亡,加上西方人帶來西方醫藥技術與新資源使得玻里尼西亞人們拋棄原有的神,結束人類相食的習俗、接受西方福音、改信西方宗教。

與西方的接觸,玻里尼西亞進入新的紀元、並且進入世界工業生產體系,華人勞工隨著鴉片戰爭開港、跟隨英法船隊至此種植當時價格日益升高的棉花,造成玻里尼西亞人大量與外來人事物、飲食習慣改變、生產模式改變,造成血緣、宗教、親屬、家庭、社會、文化的大變遷,也增加他們對外來物質的依賴性。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法屬波里尼西亞進入一個歷史的轉捩點,由於太平洋戰略地位大為提升為了爭奪太平洋航海權,法國在此地大量建設軍事基礎設施、並且快速建置其成為西方現代社會。在1900年代,當時的法屬玻里尼西亞在課堂中是禁止說當地話的,一律只能說法文,說當地話的小孩子會被老師們打,玻里尼西亞人只能偷偷的在家裡說當地話,使得Maohi人的語言、文化逐漸式微,1880年第一屆的Heiva I Tahiti,當年得獎主題是Vivre La France,參賽團隊僅能演唱法國歌劇與故事。而玻里尼西亞傳統的合聲Tarava和演唱Ute,一直到1970年代才列入競賽項目。

1950年代由Pouvanaa a Oopa領導的獨立運動希望能領導玻里尼西亞人脫離法國獨立,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全世界也進入解殖民的過程,1946年玻里尼西亞人獲得法國公民權利,1949年Pouvanaa a Oopa獲選法國國會代表,成為史上第一位玻里尼西亞法國國會代表,他創建RDPT (Rassemblement démocratique des populations tahitiennes),鼓吹Maohi人分離主義,「Tahiti pour les Tahitiennes et les françaises vont dans la mer (大溪地是大溪地人的,法國人滾進去海裡面)」,領導Maohi人對抗法國政府與華人企業的統治,在他的爭取之下,學校開始也開放學生能夠在課堂上講地方方言,而玻里尼西亞人則不斷的搜尋自身的民族記憶、希望能將重新復興Maohi文化。

Pouvanaa a Oopa在Papeete組織了一場暴動,鼓舞民眾用石頭攻擊議會,在他任的1949-1958年間,Maohi人意識高漲,玻里尼西亞境內亦有許多改革,包含Maohi語農民曆、漁民曆的使用、Maohi語作為人們間主要的溝通工具,並且促成了往後Maohi語電視台與Maohi語報章雜誌的建置。1958年,他推動法屬玻里尼西亞獨立公投,並且組織群眾暴動,最終被法國警政逮捕入獄,公投結果獨立聲音以35%輸給反對獨立的65%,1963年RDPT黨派被法國政府解散、法屬玻里尼西亞獨立運動因此告一段落,改由自治派領袖Francis Sanford掌權。


1960年非洲獨立潮,阿爾及利亞獨立戰爭爆發脫離法國獨立,為法屬波里尼西亞的社會變遷埋下了大伏筆。法國而將核子試驗中心與試爆場域從阿爾及利亞撒哈拉沙漠移至玻里尼西亞最東邊的島鏈Moruroa,並大量提升這裡的經濟與軍事發展地位。為補償玻里尼西亞人,法國提供提供島民福利制度,如移居法國或是低分就學等政策,造成玻里尼西亞人對法國政策的依賴性。

法國在Moruroa一共試射了181發飛彈,帶來海洋污染、海底地床的不穩定、玻里尼西亞人與傳教士結合,大幅宣傳反核運動並結合Maohi獨立聲浪進行反對。Oscar Temaru的名字也在這反對聲浪之中誕生, 1977年Oscar Temaru結合了獨立派分子、建立了 Front de libération de la Polynésie (FLP)政黨,領導民眾抗議法國核子試爆政策。並在在1983年改名為Tavini huiraatira no te ao Ma’ohi。

在此同時,法屬玻里尼西亞的自治地位則在自治派領袖Francis Sanford、Gaston Flosse、Alexandre Léontieff等人的努力之下提升,在1984年法屬玻里尼西亞成為「在法國第五共和國框架下的自治區域」,能夠自由選舉議會議員與決定預算分配,但此時法屬玻里尼西亞僅獲得地方自治,但卻沒有影響中央政府下決定的權力。Gaston Flosse則獲選為第一任總統。從此之後,法屬玻里尼西亞的議會便由Gaston Flosse與Oscar Temaru兩大派在互相競爭。

1995年,法國總統Jacques Chirac決定在Moruroa再次試爆飛彈,使得玻里尼西亞人不滿的情緒高漲,Oscar Temaru與Tavini huiraatira黨員組織了一場反核運動、高喊Maohi人獨立的口號,透過暴動與抗爭、阻止核彈繼續摧殘他們的家園。1996年9月24日法國在紐約的聯合國大會簽署TICEN (Traité d'interdiction complète des essais nucléaires),終於終止40年來的核子試爆。

在1962-1996年間,法屬玻里尼西亞的經濟成長策略可以說是完全依賴法國的經濟支持,靠著CEP的建置,高薪的政府外派行政官員如護士、醫生、警察、科學家、工程師、郵局、內政部、立法部、司法部等官員,與雇用大量的當地勞工協助建置CEP與核子試爆,如紡織工、建築工、修護工人等等,政府所給的薪水成為經濟成長的方式,玻里尼西亞完全沒有「內生成長」而僅僅是靠外部援助。如果你沒有辦法就業,那你就一毛錢都沒有,只能務農,也因此大量的年輕人希望能進入政府就業,包含郵局、政府機關等等,並希望能前往法國念書。而法文一直是法屬玻里尼西亞的唯一官方語言,這也造成了法屬玻里尼西亞的「法國化」和殖民統治不同的是,這是透過資本主義與經濟的誘惑,使得玻里尼西亞人接受法國文化與教育,在一些人嘗試復興Maohi文化的同時,Maohi文化也被法國提供的經濟誘惑與文化教與給消滅。

2004年法國又再度提升法屬玻里尼西亞自治地位成為「海外國 (Pays d'outre-mer)」,法屬玻里尼西亞在此獲得比自治領域更高一等的自治決定權,根據新更改的第74條憲章,法屬玻里尼西亞可以決定他們自己在「法國第五共和國內的自治權利」,等於是他們獲得了和法國政府協議的權利而不僅是單向接受法國法律,這海外國如同在法國第五共和國內有兩個政府,玻里尼西亞是個小政府,可以和法國去協議他從前被法國制訂的憲法與法律條文。同時他們也獲得更多「自治協議權」包含國際關係、海關、關稅、薪資所得稅等等各項法律的「自治協議權」,改善了法國與法屬玻里尼西亞雙向的平等關係。

但從2004年開始,法屬玻里尼西亞的政治也進入了不穩定時期,2004年是獨立黨派Union pour la Démocratie (UPLD)開始強壯的一年,Oscar Temaru和其他少數政黨結盟,一同爭取國會領導權,在貧者越貧、富者越富、貧富差距擴大的時代,他主張提高基本薪資、減少貧富差距、改善社會服務、政治的去中心化,促進小島就業、Maohi文化教育改革、並且希望能在增進法屬玻里尼西亞的新自治地位。

UPLD在2004年6月14日取得政權,Oscar成為法屬玻里尼西亞總統,但為各政黨結盟的UPLD內部政治相當不穩定。僅止四個月就又在被Gaston Flosse的自治黨派Tahoeraa huiraatira推翻,隨後Oscar Temaru又在2005年推翻Gaston Flosse成為總統,法屬玻里尼西亞在2004-2011年間總共換了11任總統,主因是議會內並沒有一個真正的絕對多數政黨,各政黨透過結盟彼此惡鬥,政權在Oscar Temaru、Gaston Flosse與Gaston Tong Sang三者之間輪替。玻里尼西亞在此期間進入了政治經濟的浩劫,因為自治派與獨立派之間的政黨惡鬥與政黨輪替,加上CEP的結束,使得玻里尼西亞經濟大幅衰退、失業率再次增加、物價上漲、民不聊生。

Oscar Temaru在2011年推翻了Gaston Tong Sang政黨,第五次取得總統職位,並且向聯合國大會提出以「Ma’ohi Nui」為新國家名稱的獨立運動、申請法屬玻里尼西亞能夠進入聯合國的「解除殖民國家」名單當中,主打希望能像法國另外一個海外屬地「新喀里多尼亞」一樣擁有「完全自治權利」,能夠自由的決定領土、主權、憲法、法律條文與經濟、政治、國際關係等等。並於2013年5月成功於聯合國大會通過,法屬玻里尼西亞進入聯合國的「解除殖民國家」名單。

但2013年5月法屬玻里尼西亞的地方大選之中,Gaston Flosse以45%的選票領先Oscar Temaru的30%選票而成為法屬玻里尼西亞新總統,Gaston Flosse的自治派希望能夠透過公投取消進入「解除殖民國家」名單,如此才能與法國維持更好的援助關係,但是聯合國大會的決議難以改變,Gaston Flosse在此時呈請法國協助,支援其推動法屬玻里尼西亞公投決定「取消進入解除殖民國家名單」的行動。而Oscar Temaru則主打在推動公投之前,法屬玻里尼西亞必須能夠先「解除殖民」,並且讓大溪地語成為官方語言,究竟法屬玻里尼西亞、「Ma’ohi Nui」的獨立運動後續會如何進行?還有待我們睜大眼睛繼續觀察。

不論玻里尼西亞是否獨立,不論當權者是自治派或獨立派,對於玻里尼西亞的人民來說,最重要的是能夠對自身文化的發展取得共識,自1980年代提高自治權以來,玻里尼西亞正在進入一個文化復興的時代。包含Heiva des écoles中小學歌舞競賽嘉年華,中小學生在學校得學習玻里尼西亞傳統民謠與歌舞,包含Aparima、Otea結合歌謠與舞蹈的表演、Orero演說競賽,每個島嶼會選出島嶼小朋友代表演唱島嶼部落戰爭、國王、戰士的傳奇故事等等,以及加入Heiva I Tahiti的Tarava、Ute、Hula Tau等等新的傳統合聲、演唱、歌舞競賽等項目。以往玻里尼西亞人歌舞演唱最大的意義是敬天,感謝上天賜予的食物、生命,並且作為宣戰或著是男女求愛使用。但現今的歌舞演唱已經失去了敬天的儀式意義,反而是藉由藝術的形態保存下來,參賽者更加著重在姿勢與道具的視覺創新,而較少注意歌舞背後的傳統、敬天、儀式與口傳歷史的深刻意義。

老一輩的人不喜歡年輕人們隨意創作新動作與演唱,因為每一段歌舞、演唱、動作對於他們而言都有重要的儀式意義。但對新一輩的年輕人來說,他們已經習慣打破禁忌、對抗禁忌,包含透過菸、酒、紋身來抗拒西方宗教、Raivavae的新教教堂年輕人將烏克麗麗、吉他、大鼓等樂器帶入聖詩吟唱之中,這已經造成部份老者的不滿,認為年輕人失去了敬天的信仰,但對於這批年輕人來說,他們身上同樣著也背負著文化復興與保存的壓力,他們認為老一輩的傳統將會成為歷史,新一代的人會寫下新的傳統、新的文化,所以他們必須透過樂器來吸引更多的年輕人加入,否則宗教信仰會逐漸式微。而對於這群新一代的年輕人來說,他們必須培養自己對於Maohi文化的自覺、凝聚對Maohi文化復興與Maohi文化發展的共識,才能繼續走下去。

此外,在玻里尼西亞進行獨立運動的同時,也要注意「文化分離主義」的發展與風險性,南島中有不少國家正在進行文化分離主義,試圖獨立出Maohi或南島民族的民族意識對抗外來者與前殖民者,而釀成大災禍,像是斐濟人與印度人之間的爭奪、紐西蘭毛利人的高犯罪率、還有新喀里多尼亞kanaks對法國人的厭惡等。玻里尼西亞也要注意在Maohi意識高漲之時,人們容易受分離主義者挑撥而發生抗爭與戰爭,會導致國家分裂並且釀成災難。成熟的民主是人們能夠各自保有自己的文化並且互相尊重,而不是互相攻擊,也因此在文化發展上,玻里尼西亞人也要培養出尊重各種文化的態度,才能增加其文化多元性並保有各式各樣的文化與信仰,如資本主義、西方宗教、部落主義、法國文化、Maohi文化、華人文化的多元並存。

Raivavae 傳統歌謠、舞蹈、聖歌 紀錄短片
http://youtu.be/46LE3OL3y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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